《我的菩提路》(六之二) ：正覺的精神傳銷利益鏈

03. 商業化弘法策略

【琅琊閣：】師兄，您一直跟我分析正覺的「弘法策略」，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您多年觀察的結果嗎？

【E 師兄：】正覺弘法的策略簡單的說就是就是「賣產品」。導師曾經說：「我們不只賣禪宗，所以我走了以後不可以把正覺寺寫成正覺禪寺，我們甚麼都賣」。這是真話，因爲我們正覺的組織架構都是環繞著賣產品、推銷產品的概念來建立和運作的。基本上，正覺是搞「產品銷售」經營策略，不是「弘揚佛法」。

但是產品要暢銷，得要產品夠好才行，正覺的「明心」品質低劣，這一點蕭導師自己也很清楚，所以這麼多年來，我們看到了正覺使出了各種手段，都是為了「保護產品的神祕性」，以免被看穿看破。比如，規定不可洩漏產品祕方、設戒讓大家遵守、設「祕密警察」鼓勵監控。

正覺的「弘法策略」在佛教前所未見，修行人單純，非常容易崇拜自詡有證量的大師，但是當你一旦看破正覺的「賣產品」策略後，就知道這不過是奸商的傳銷策略罷了。

【琅琊閣：】很多學員都察覺正覺非常像商業傳銷團體。但是大家想不通的是，為什麽正覺要采取一套常人認爲非常極端的弘法策略？比如導師爲什麽非要批評其他大師？

【E 師兄：】正覺剛出來的時候，台灣佛教「市場」已經接近飽和狀態，爲了要殺出重圍，取得產品市場一席之地，採取了許多譁眾取寵的手段。在「明心開悟」產品上，採取了 「明心速成」、「舊戲新唱」、「不斷修改法義」等方法，吸引佛教界注意；在推廣上，採用了很多主動的強制手法，像免費寄書到各道場、全國各地圖書館爭取知名度，攻擊競爭對手、搶信徒、攻擊大師、趕密教，可說各個層級負責單位絞盡腦汁都在幹這些事情。但是這種做法隨之而來的是得要面對很多後遺症:對手的反擊、養一堆網軍、內部的反擊、法難、鬥爭等。

【琅琊閣：】可以具體説明一下正覺如何用「明心速成」、「舊戲新唱」、「不斷修改法義」推銷自己？

【E 師兄：】正覺用「明心開悟」打開知名度的策略：

「明心速成」：正覺的開悟早期只需幾個月，後來改成需兩年半禪淨班的學習，真正禪宗可是先需三年挑水砍柴的。

「舊戲新唱」：正覺剛開始闖知名度時主打「罵盡古今大師法義」的策略，其實所罵的內容都是佛教界以前早就沸沸揚揚鬧過，但已經平息了的事件。只是蕭導師用他那無人能及的話術，還是把大家唬得認為真是祖師再來的獨家見解，更崇拜蕭導師，渾然不知其實蕭導師所說都只是吃人口水，舊菜新炒而已。現在網路發達，搜尋一下就很容易看到導師所說話的真相。奉勸正覺同學千萬不要做井底之蛙，要多多查網路資料才不會被蕭導師的超級話術迷惑。

蕭導師的「舊戲新唱」花樣很多，因爲蕭導師精通「話術」，正覺學員都誤以為那些「新唱」都是蕭導師首創的獨見，包括我。舉幾個例子；

1.「落在意識心、離念靈知心」是禪宗門內的常見的普通開示：

「不要落入意識心」、「不要落入離念靈知心」是禪宗祖師們開示弟子用功時要注意的事，是很普通的祖師訓話，但是到了蕭導師那裏，他用「落入意識心就是外道，落入離念靈知心就是外道」來抨擊佛教界古今大師。如果我們現在把蕭導師這套説法放回禪門內來看，豈不是變成「100位弟子，2位明心，其餘98位都是外道了」？蕭導師打響知名度的策略雖然卑劣，但是真的很成功——他成功製造話語權，讓正覺人錯以為這些説法都是導師獨有的洞見，錯以為他一定是祖師再來，不然如何能夠為世人闡釋「意識心和靈明覺知心」的錯誤？

2.「打印順 」——舊菜新炒的另一戲碼：

印順法師的「大乘非佛說」、「阿彌陀佛是對太陽的崇拜」說，在佛教界就已經被破斥過了。印順法師的師父太虛大師、慈航菩薩、淨土宗李炳南、中國佛教總會都集體修理過印順，陣仗之大，引起的波瀾比正覺大了好幾倍。四十幾年後，蕭導師為了闖知名度又拿出來炒，正覺人又以為蕭導師對印順的破斥前所未有，是祖師再來沒有錯。於是蕭導師又成功推銷了自己。現在印順法師已經捨報很多年了，還在用印順。

3.「打密教」：

打中觀、打雙身法、打六字大明咒、捧覺囊派都成功的讓正覺人以為是蕭導師的獨見，是祖師再來。

密教的「中觀」在歷史資料上本就爭議很多，尤其雙身法更多人批判，並非是蕭導師首創。近代也有很多大師在批評密教，宣化上人、印順法師等都出書批評過，昭慧法師則在正覺還沒成立前，就經常大戰密教法義，印順法師則罵藏密喇嘛教是，「索隱行怪」。

另有生殖器含意，是早在正覺成立前一兩年的1992年，學術界的「趙橹」先生就已經公開發表過了。而蕭導師在使用「六字大明咒」有生殖器象徵說的時候並無引用出處，侵占「趙橹」的智慧財產，任由正覺子弟誤會是導師的首創獨見。

「覺囊派」：捧出覺囊派是為了打密教用的。蕭導師用「我前身是覺囊派法王」推銷自己。說出「覺囊派已經滅絕」、「自己以前被達賴五世驅趕落難的情景」來暗示，由親教師廣傳出去蕭導師就是法王再來。導師消費大慧宗杲、密教法王、玄奘法師等也都是用消費對象直接上身的方式暗示，由別人去傳播。

【琅琊閣：】師兄您上面提到的這些事情，確實是很多學員深信蕭導師證量高强、乃祖師再來的理據。我們從未懷疑這些都是「炒千年冷飯」，因爲大部分學員對佛教界的事情所知非常有限。

【E 師兄：】蕭導師巧妙的話術果然成功讓正覺人快速認同前世是篤補巴法王。於是正覺就取得密教裡正法的代表性，以蕭導師過去領導的覺囊派才是密教正法的姿態，攻擊密教其他各派。

其實大家受騙了，導師的神通是假的，他對過去世根本就「不通」。覺囊派根本就不曾滅絕過，早在正覺發現覺囊派還存在的近十年前，我就看過史實研究資料,也發現了覺囊派官方網站。我在覺囊派官方網站上還看到了覺囊派的歷史遷徙流布圖，也看到導師自稱前世法王所談的證境，並非蕭導師吹牛的「明心」。

覺囊派的主修是時輪金剛的雙身法，時輪金剛是雙身法裡最淫亂的，同時使用十二位佛母雜交，並不是導師說的正法。而蕭導師知道「覺囊派法王被達賴五世驅趕」的往事，不是來自神通，而是因為蕭導師喜歡逛舊書攤，藏有幾百本密教藏書，從藏書上知道了很多密教密史。

當我知道覺派還存在著之後，我看著繼續在台上狂吹牛覺囊派已滅絕的蕭導師，想著被拆穿錯誤時蕭導師可怎麼辦？我也看到覺囊派他空見論述，還有看過學術界很多年前關於「他空見」的文章。但是我們正覺蕭導師和智囊團發現覺囊派還存在之後，卻採一貫欺騙的態度，用正覺觀點改變歷史留下的他空見詮釋。

以個人觀點篡改史實的行為是蕭導師的一貫伎倆，他這種欺騙行爲是公然挑戰世人的是非觀念。雖然如此，還是沒有幾個學員注意到這些篡改行為，也沒有人追究覺囊派滅絕的笑話。

【琅琊閣：】自從我看到蕭導師和親教師可以隨意解讀經論，隨口編造玄奘大師的歷史之後，我對他們所説全部都打個問號。前兩年出版的《山法》一書，蕭導師將他自己對覺囊派的「幻想」寫在此書的序言裏面，結果出版了，書都印好了，才發現有個嚴重歷史事實錯誤，增上班一起貼貼紙補救！即便看到這種錯誤，大家還是對導師深信不疑。

【E 師兄：】蕭導師狡猾的手腕在政治和商人舞台上絕對是佼佼者，但是這是佛教修行的舞台，導師的行為是背離佛教、背離了義法，應該被佛弟子唾棄。正覺屢次以欺騙詐術成功渡過危機後，食髓知味，再次重施故技，把目標對準了玄奘法師，重新上演竄改史實的霸道欺騙行徑。

所以蕭導師和正覺「開悟聖者」常說：「反正都是如來藏在做的」、「反正作壞事的是『祂』又不是我」，禪宗開悟「人家在吃飯，你在喊熱」。佛法到了正覺所謂的「開悟聖者」手上，被錯誤運用成這樣，真是佛門不幸。

【琅琊閣：】蕭導師非常天才，將經論的内容統統變成他「佛法話術」的原材料，還很驕傲，覺得自己怎麽説怎麽對。

【E 師兄：】除了上面幾點，我最無法原諒的是正覺扭曲了佛教裏面深妙的大乘法。蕭導師是投機性格，他挖出佛教裏面最上乘的法義出來賣，我第一次看到正覺為了招生，用「明心見性」廣告拉學員時，真的是非常傷心。後來看到電視裏面其他宗教，像是道教宮廟等，也開始在大講五六七八識。這些佛法以前必須先具備非常扎實的佛學基礎後才能學習，現在被正覺搞到在外面滿天飛，到處找人賣！

正覺挖這些高深佛法出來賣，令很多學人驚為天人，認為蕭導師所說聞所未聞，以為找到大善知識，尤其是正覺最喜歡接引「小白學員」，這類學員更是把蕭導師當神那樣崇拜。

但是廣說這種高深佛法有何用？知道了又如何？對自己修行有甚麼幫助？除了和各道場在文字上以「催邪顯正」之名爭高下、除了知道了許多其他人沒聽過的名相之外，自己修行上進步了甚麼？有沒有人想過 釋尊為何要先講解脫道？修行沒進步這個問題，我們看看增上班就知道了，看看親教師們就知道了。大家好像不知道學會了蕭導師這套似是而非的佛法架構之後，自己損失了甚麼。

【琅琊閣：】師兄説得非常對！第七、八識根本就無法現前觀察，也不是菩薩入地以前所需要觀察的對象，導師教大家每日按照自己的「預設」（想象！）幻想第七識做決定、第八識怎麽持身，整天拿著一些自己讀不懂的高深唯識理論辯論，卻不知道觀行的對象是可以被我們觀察的五蘊，所以永遠無法斷我見，只是在添加幻想和錯覺（我執、法執）

我記得您一直跟我説，在正覺明心的人，永遠都無法斷我見了！我知道您的意思是，一旦凡夫被蓋了冬瓜印，一旦「速效開悟」，大部分人因爲聖人的傲慢，不會願意回頭反省自己，重新認真學習解脫道。

【E 師兄：】到了現在，學員自己也發現導師過去給的冬瓜印無用，開始要回頭學曾被導師唾罵的解脫道，但是學得起來嗎？導師說；「若外面有高人，我去請進來，你們就在這裡安住著」。增上班、進階班都還是有人出去外面學解脫道，導師自己也說要開始招解脫道學員進來，這不都是表示正覺過去走的路是錯的嗎？導師和所有導師印證的證悟者要回頭學解脫道已經不可能，因為他們渾然無知不知自己跳過解脫道被導師印證開悟必然產生「自發性遮障」。

導師為了打響自己的知名度，肆無忌憚利用并且曲解佛門中的高深法義，這樣搞下去，學人又應該如何辨識真假佛法？這不是在傷害所有未來的佛弟子嗎？勝妙的大乘佛法就這樣被正覺糟蹋了、消滅了。正覺為了自己的事業版圖，壞法破法，只能說是佛法的浩劫，無可奈何！

【琅琊閣：】現在就有很多從正覺出來的學員，感覺被騙，對人對佛教團體失去信任，而且經過正覺一役，發現自己無力分辨這麽高難度的唯識學，所以很多人跟我説好害怕，以後就去念佛好了，不想再被騙！大家都嚇到不敢學法了，我聼了好難過，正覺這個團體，就算你離開了，都有一堆後遺症。

04. 堅固的利益鏈

【琅琊閣：】在第一篇我們討論過正覺佛法的歷史以及演變。師兄，您覺得爲什麽大家看不出正覺的問題？

【E 師兄：】正覺很多學員，尤其增上班很多學員確實是佛法基礎不好，沒有佛法基礎的一堆。以前親教師可是猛誇沒有佛法基礎的學員在正覺是很有福報的。親教師說沒有在外面學過的，是沒被汙染過的白紙，是正覺最喜歡接引的對象。說在外面學過的很難調教。以前我信以為真，後來才知道那是表示「小白」比較好唬弄，所以會忠心地當鐵粉。

其實正覺有很多增上班學員都只是導師的「證悟樣本」而已。導師剛出來闖知名度需要「證悟樣本」，向佛教界證明「我有很多證悟弟子，我很厲害。」説穿了，就是從一開始就在搞奸商那一套騙術。

【琅琊閣：】有些親教師的家眷明明就是「證悟樣本」，知見定力都沒有，怎麽明心的大家心知肚明，但是基層很多有能力的學員反而連上禪三都沒機會。佛法的「開悟」是給特權階級的人情嗎？我最初從未對此現象批判思考，在正覺你會自然而然接受這些潛規則。

【E 師兄：】以前有位賣菜的師姐上台做「見道報告」，她說：「我就說我沒有悟啊！但是導師就說我已經證悟到了，好吧！那我就是證悟了。」這位師姐的先生是前一年被印證的，也是賣菜的，也是不認識字。當時導師是打著六祖慧能不認識字也能證悟的心態下，特意要生產「不識字的證悟者」。所以那時候很多人都認為導師是六祖慧能。

不過去年導師在增上班已經偷改說法了，導師改說「六祖錯悟，所以才會說出一悟成佛的話來」，還說六祖慧能錯說佛法也已經得到報應，六祖慧能的金身被毀損就是報應。這種話很令人震驚！我想增上班以外的人還不知道導師已經在詆毀六祖。

【琅琊閣：】我們就算聼到也不知道導師以前有另一個説法！

【E 師兄：】要看出正覺的問題是很困難的，身處權力中心的人因爲貪圖權位不會說出這些内幕和黑幕，外圍的學員又不可能看透導師的話術。所以，你必須要進了增上班，又具有佛學基礎之下，才能稍微看見正覺的問題。這也是為什麼正覺那麼喜歡招「小白學員」進來，也是為什麼「法難」都是出現在增上班，而且往往都是親教師的原因。

【琅琊閣：】正覺現在在大陸也是拼命找「小白」來學法，因爲他們沒有一點「免疫力」！就像您説的，跳出來反對導師的人都是曾經接觸權力核心的人，他們曾經為正覺建功立業，但是鞠躬盡瘁之後換來的竟然是被「開悟聖者」抹黑污衊，被導師認爲功高震主將你下架冷藏，直到那一刻你才會看清導師的真面目。

【E 師兄：】除了很多學員欠缺基本的佛法基礎之外，大家看不透正覺的問題，另一個很大的原因是正覺的組織型態。以前我總是納悶，為何增上班的人對於在台上扯謊、前後矛盾的蕭導師都視若無睹？都沉默？都贊同？後來我終於明白原因是「貪欲」，是彼此之間的「利益糾纏」。

正覺的管理制度分四層，最外圍的是第一層「禪淨班」、「進階班」，第二層「增上班」，第三層是「見性」、「親教師」，最上一層是「蕭導師」——後面三層是緊密的「共同利益者」，也是紅利分配的合夥人，導師對每一層都以商品（證量和福德）為誘餌,以權力和聲望為紅利。所以每一層都想拼命往上爬，好拿商品、拿紅利，這種組織形態的副產品就是鬥爭。

【琅琊閣：】確實如此，基層賣命爲了明心，明心之後繼續拼命爲了見性和當親教師。導師對很多人都是用「你要有大福德才能見性」做誘餌，大家以爲那是導師對你的善意鼓勵，其實佛法裏面的明心見性跟你為正覺出錢出力（導師所謂的福德）沒有半毛錢關係。

【E 師兄：】為爭取「紅利」，每一層都配合維護正覺產品的生產線和銷售制度，一旦出事的時候，增上班、親教師、蕭導師這三層「共同既得利益者」最緊張。他們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會自動跳出來維護法主蕭導師，如此就形成一個很堅固的「共同利益堡壘」。他們是一群被貪欲綁在一起的人，也因此陷入鬥爭不斷的漩渦。

比如，我知道的親教師都是在累積自己的弟子，希望自己的弟子上禪三，在内部步步高升，這就是為分據點做準備，有其他親教師是為了蕭導師死後的地盤。學佛學到陷入鬥爭，染貪心性而不自知，我覺得很自甘墮落。

【琅琊閣：】很多學員都不知道有些親教師愛護自己弟子，背後是有這種心理的。很多老師都拼命搶人才爲己所用，幫助自己往上爬。見識過内部「大火拼」的人都認爲導師往生，正覺必然群龍無首、四分五裂，不止一位老師私下對人明示暗示「我到時會支持誰上位」，或是「我到時出去另立門戶」。如果不是因爲許多戰狼派爲了搶奪福德、權力、和弘法資源鬥跨其他人，就不會有學員上書蕭導師，控訴正覺密探頭子黃X肇的卑劣行爲，控訴蔡XX老師誣陷游X明老師的事情。

從修行的角度看，這是一套用「佛法話術」包裝的「精神傳銷操作」，緊扣凡夫我執深重（自戀、自以爲是）的弱點，一旦陷入會形成强烈「毒癮」，很難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