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嶺驚夢》系列——連載4950

學誠賢二.jpg

四十九、是妄語還是圓融無礙

我們蓋的「三慧堂」,門口掛著師父親筆題的匾額——圓融無礙。

這個我們都很熟悉,在體系內,對師父最大的讚歎之一,就是師父有著圓融無礙的智慧。

比如,寺裡掛單的人數,就是不讓公安的人知道,寺裡的一些實際情況,政府來調查,咱們就是有辦法糊弄過去。

就是說謊唄。

最早,我們也有疑惑,因為戒律里是不讓妄語的啊,但是,這個被稱之為「方便妄語」,只要是為佛教好,為了團體好,為了師父好,方便妄語不算妄語。

比如,早期我做《五歲菩提》這個紀念五周年的廣告片時,要介紹一段寺院的歷史,查遍了縣誌和各種史料,只找到一個當地的文化人寫的一首詩明確提到這個寺院,再也沒有查找到別的資料了。於是就如實這樣寫進解說詞裡,師父看了,就不幹,說,這樣寫,信眾就不願意來了。

那咋辦呢? 就只好編,然後牽強附會地找資料,形成最後的解說詞,師父就滿意了。 就是大家後來看到的那個。由於霧霾太嚴重了,全北京都不讓燒煤,管的很嚴,但是,咱們就是有辦法把煤運進來燒。建築有問題,也多次被查,但是咱們也有辦法應付過去。

人家問起來,咱們就用師父教的一套方法,要麼含糊其辭,要麼左右而言他,要麼就直接妄語。 我們都覺得習以為常。

【琅琊閣評:有次聊天,有位師兄說,正覺同修會培養的都是人性裏面的惡。所謂的「惡」,其中一樣,就是賢二師父説的説謊成性。如果你只是看蕭平實的書,怎麽説也學了一些佛法知識,可是進入團體,學習的就不是佛法知識了,就開始學習凡事聽話,凡事服從,少説話,低調,不問問題,唯唯諾諾——説得難聼點,就是培養基層學員當奴才,但是用正覺的話説出來,就變成「轉依如來藏」了,變成一種美德和修行!

基層學習的是習慣謊言,管理階層是製造謊言。有些老師説得非常直白,這些都是「方便善巧」,意思是,只要達到目的,跟事實和真相有點兒差距不是問題。如果只是「有點兒差距」已經算不錯了,經常是,爲了討好「導師」誇大業績,不是有一説一,是有一説十,有一說一百。因爲除了真有數字可以核對的事情,其他的所謂業績和效益,沒人核實,也無所謂真假。反正,只要業績彪炳,蕭平實就會當成真事在講經的時候講給學員聼,振奮人心,讓大家感覺良好,覺得我們正覺的「正法」前途無量。

當一個團體的領導者喜歡假大空,團體本身沒有一個查證事實的機制,也不重視事實,虛報業績的人越來越多,説真話的人越來越少。

這種情況在宗教團體可以存在,而且可能很普遍,但是在私人企業、營利事業絕對不可能存在的,一個營利事業,所有的匯報都必須有具體的數據為依據,才能準確計算營利和效益,用來分析經營狀況的數據假如摻入大量水分,公司就會虧損倒閉。

宗教團體的「營利」,來自信衆和學員的捐款,信衆學員捐款,不外乎是爲了得到福德和修證,而福德和修證不是實質的「商品」,也無法客觀評估其真實性、有效性。有些宗教團體是真的善用信衆的捐款流通經論,架設方便學習經論的網絡軟體設備,或者回饋社會。正覺在這些方面做得極其有限,更多的是依賴吹噓標榜開悟和蕭平實的「往世身份」來吸引學員,從學員身上取得資源。學員越迷信蕭平實,越想得到開悟,捐款就會越多。在這種體制裏面,人關心的不是真相,是能夠給團體帶來利益的面子和形象。】

在團體里,團體的利益高於一切,師父的威望高於一切,這是大家的共識。所以,最後就有同修在眾多信眾面前喊出了很極端的口號:要為師父獻出生命。

當時,不覺得這個有問題,這個是對的啊,為佛教,為團體,為寺院,而且,通過這個方式,解決了很多問題,辦成了很多事情,團體迅速發展壯大,師父的事業也是蒸蒸日上,我們把這一切都視為是師父圓融無礙的智慧。

直到現在,慢慢越來越深入學習戒律,才有了一點反省。當然,有人會不認同這個總結,我沒有要把這個總結強加給誰,只是一個記錄和反省而已,反省是因為,我也被這個妄語刺激過。

【琅琊閣評:以前我在一家大企業上班的時候,老闆發給每個新雇員一本《與成功有約:高效能人士的七個習慣》,我最初覺得這種商學書籍千篇一律,後來把書看了一遍,對作者感到由衷敬佩。這個輔導過無數大企業的作者,在書裏面一直强調的是:誠實、誠信、言行一致、人格内外統一。他説,誠信是一切關係的基石,不管是朋友之間,還是一個家庭,還是大到一個企業、一個國家,只要誠信出現瑕疵缺失,必然走向破敗。沒有成本的謊言可以換來短期的暴利,但是,一個靠謊言壯大自己的團體,遲早要爲了謊言付出巨大代價。】

師父要做一件違法的事情,維護了他本人的利益和權威,但是傷害了居士。我知道了,就去找他,這個違法,不能幹啊。

師父當時就明確表態,當然不能幹,違法的事情怎麼能幹呢? 我就放心了,師父還是我心目中的好師父。

當天晚上,師父給我開示了一個多小時,主要都是談賢啟法師和賢佳法師著魔的事情。但是第二天,師父就私下裡安排人把那個違法的事背著我給幹了。

我給氣著了,就去找禪無,禪無也認為違法啊,大家都是受過現代教育的人,違法不違法,稍微判斷一下就知道了啊。

然後師父約我們談話,他先讓我們表達自己的看法,禪無和我都說這個事情違法啊,結果師父就繞過來繞過去說了一通,結論也不知道是啥,反正這個事情他作為善知識幹了就是正確的。

【琅琊閣評:連違法這種事,都可以扭曲為「善知識的義舉」。一個人如果接受這種「師父違法都是偉大、都是慈悲」的説法,就沒有道德底綫了。】

然後禪無就改口了,師父是對的。

我現在也不好判斷師父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法盲,也許都有可能吧。那個位置上,那個氛圍里,法律早已不放在他的眼裡了。

那天我也沒跟他客氣,對他說,我追隨你出家,是因為你是善知識,能帶著我修行,而現在你讓我看到的卻只是一個位高權重的老闆。

【琅琊閣評:說「位高權重的老闆」都算輕巧的了,老闆也不會對離開的員工趕盡殺絕,這個「師父」和我們的「導師」都是皇帝心態,要天下人臣服我,膜拜我,爲我所用,對我效忠。對一個皇帝心態的人來説,國法戒律算什麽東西,蕭平實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爲了保護他自己發明的「開悟密意」,竟然發明了佛教歷史上聞所未聞的「法毗奈耶」,禁止弟子泄露他的商業秘密,是邪教仿冒佛教技術的重大突破!】

師父沒搭我的茬,最後跟我講,所有的這一切都是他作為善知識的悲心願力的顯現。就是說,違法不違法,都是他說了算,因為這個世界上我們看到的所有好的壞的,全都是他顯現給我們看的。

這個,就沒有辦法討論了,反正我們都說不過他,他永遠都是對的,懷疑他都有罪。 當然,師父的這個說法我是存疑的,禪無是深信不疑的。

後來,當受害女性告訴我,師父侵犯她,她不肯順從時,師父竟然義正言辭地跟受害人說,不要造遠離善知識的業。

【琅琊閣評:很多罪犯都沒有羞恥心慚愧心,一個出家的佛弟子,犯罪犯戒之後,還有臉拿著「善知識」三個字威脅受害者,無恥程度非常驚悚,地獄門前僧道多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就再也不會相信他了,算我依師法沒有修好吧。有人修得好,我也能理解,因為,這個法門中,會強調,我們遇到的一切都是對自己信心的考驗,是對師父的信心的考驗,一切都是善知識作為佛菩薩的示現。

如果這樣修下去的話,那確實很難講,到底我是對了還是錯了。

禪無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太善良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學霸,理科男,他深信就這樣修下去,能成佛。也許吧。

但我修不動了,我要換個方法。 我們身邊有一位同修,通過聞思經教,加上天生的好悟性,獲得了深刻的生命體驗,這是大家公認的,禪無也認帳,經常會很小孩子氣的追問,你跟我講講,講講唄,到底是咋回事嗎?

禪無自己也說,他很喜歡聞思經教。我私下裡覺得,如果禪無聞思經教,修行之路會走得更妥當。關於妄語的事情,我一直也是認為師父是對的,也是這麼學的,確實能解決很多現實問題,但是,現在也存疑了,一方面是通過對戒律的深入學習,另一方面也是在生活中有了一些歷練,覺得,這個世界能辦事的人很多,辦成事的人也很多,不缺我們這些出家人成為其中之一,但是,這個世界缺的是堅決不說謊的人。

這個品質,對社會來說,對我們自己來說,更有價值,是最後的心靈底限。

師父常常教我們要擴大心胸格局,這個對我們的説明是很大的。但是,他的這個心胸格局好像後來就沒有用在正道上了。

【琅琊閣評:歷史上邪惡的犯罪者,心胸格局都比常人大得多,希特勒當年的口號不就是建立强大優越、統治世界的日耳曼民族,用民族主義煽動群衆,千千萬萬德國人被捲入其中,不計其數的猶太人被殘害。心胸和格局跟自私和謊言勾結,繁殖出來的是禍國殃民的野心和霸權。】

就如同小時候,老師常常說我,這個孩子挺聰明,但就是沒有用在學習上。賢啟法師過去為了培養我們對師父的信心,常常教育我們,莫把師父當凡夫。師父確實不是一般的凡夫,自己有了這樣的惡行,還在努力往上爬,他自己也不害怕,我是親眼目睹這些年,他是如何利用團體的壯大,通過慈善、高知僧團、賢二機器僧、多語種微博、海外弘法等等這樣吸睛的光環,一步步地爬上佛教界最高的位置。

我沒有感覺到他有恐懼感,一般人早就嚇壞了。換我,早就找個地方躲起來,別再惹事了,這樣幹下去,早晚會露餡出事的。 我小時候,也愛撒謊,但也就是撒個不做作業啊,該交給學校的書本費被我買零食了,然後怕挨打謊稱丟了這樣的謊。

但是,師父的心胸格局和我們不一樣,他撒了一個彌天大謊。騙國家,騙信眾,騙弟子,騙黨,騙人民,並嘗試騙全世界。

在被政府管制了之後,聽說師父一直在福建的宗恩禪寺裡,有師兄過去見他,回來告訴我,在那裡,也有人會問,師父,網上說的那些事情,你到底幹了還是沒幹?

師父就顧左右而言他,把話題岔開,然後繼續如往常一樣談笑風生。

2019年,體系一直在抹黑賢菜,因為抹黑了賢菜,才能說明師父清白。賢菜就很生氣,跟我和賢一說,想在海外開新聞發佈會。我一聽,這個對賢菜來說太危險了,一個女孩子,本來就受到那麼大的傷害和打擊,現在最好不要拋頭露面,改個名字,可以重新生活,如果開了新聞發佈會,誰都認識,那以後的壓力就太大了。

我就勸了賢菜盡量不要衝動,保護好自己最重要,不要開新聞發佈會了。也勸了體系的一位負責人,不要再抹黑人家了,不然人家在海外開個發佈會,多難堪啊。

可是我得到的回復是:「讓她開,咱不怕。」唉!

 

五十、不管修成啥樣,先要做一個真誠的人

自從我被死亡威脅后,離開北京,先是躲藏,後來看風聲還行,就一路顛簸到了南方,你想想,師父那樣的醜聞,當弟子的在外邊怎麼能過得好?

不過,人生嘛,起起伏伏也是正常的,不是壞事,我也算是個有故事的人啦。

後來,體系裡有人告訴我說:師父一直很關心你——賢二。然後就批評我:賢二,你太不夠意思了,師父這麼關心你,你還背叛師父。本來,我都不生氣了,聽了這話,就有點摟不住了,但忍著沒跟他計較。

後來,體系內一直不斷有人指責我,話傳到我這裡,賢二你這樣離開師父,你對得起師父嗎? 還有人帶話給我:師父在內部講,只要是賢字輩的,沒有改名字,就還是他的弟子,離開的,大家要多關心他們。

你看,這話說得多麼的溫暖,多麼的慈悲,我都能想像那些少經世事的年輕人會感動成啥樣。是的,師父身邊很多學校剛畢業的年輕人,他們可能經歷過的少了,應該是不容易體會到人間的種種套路。我認為這是籠絡人心的手法。

事實上是啥呢?

體系裡因為我的離開,沒有跟他們一夥,有人就把賢二的名字寫在黃紙牌上當死人來祭奠,你看看,就沖這個,我就要好好活下去,活到一百歲。

當然,後來有人說,這是個別人的做法,可是個別人的做法都是體系這樣引導的啊。最好玩的是師父的態度,你既然這樣表態了,要關心我,話說出來了,你得有所為吧。

我從沒聽說你為這些離開體系的出家人做過什麼,更沒有為那些受害的比丘尼做過什麼。

有三位我的師兄悄悄來看我,畢竟是十來年的上下鋪兄弟,但是,他們的條件是,不要讓別人知道,他們是誰,他們來過。 走之前,捐了一些錢,把我感動壞了! 如同寒冬里的一個小火爐,很溫暖。

後來,其中有一位又來過一次,走漏了風聲,再也回不去了,被體系列為重大的叛徒、間諜,讓我覺得很對不起人家。

還有一位,我們過去是非常非常要好的好朋友,連青春期的尬事都交流的那種,他連夜開車幾百公里,來看我,我們交流了幾個小時,當夜,他連住都不敢住,又開車走了,對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請我不要告訴別人,他來過。

在這裡,向師兄那一夜的千里奔波表達誠摯的感謝,黑夜裡的螢火,雖小,也是光明。

後來,只要有人和我聯繫,就被體系孤立和打擊。體系內有個黑名單,裡面的人都是不可以聯繫的,其中一個特別黑的人,就是賢二。

我有一個好朋友,在極樂寺,也當執事,其實我們倆沒聯繫,她對師父絕對是忠心耿耿,但是體系高度懷疑她和我有聯繫,是內部間諜,就當眾奪了她的手機檢查,然後孤立她、排擠她。

不得已,她聯繫我,把她接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沒有錢,沒有手機。

當年,是我説服她出的家,我知道她把所有的財產都捐掉,很好的工作辭掉,義無反顧地追隨師父,最後,卻是這樣一個結果,想想我就很愧疚。 這樣的人有很多。 我都難辭其咎。

【琅琊閣評:在過去這一年多,很多師兄對我私下表達一個心情:當初接引了這麽多人進正覺,裏面還有自己的父母親朋,突然發現真相,都不知道怎麽跟他們說。如果不能同進退或者互相理解,很可能造成巨大的家庭矛盾,很多人非常矛盾,寧願隱瞞,因爲知道自己的家人不會接受自己的選擇,只要説出看法,很難和睦相處。如果正覺同修會真的是一個單純的修行團體,學法會變得這麽複雜嗎?】

2018年開始,很多人都想把自己的親人朋友從體系裡勸出來,中國這麼大,世界這麼大,寺院這麼多,善知識也很多,好的道場、法門也很多,何必困在那裡。但是,勸不出來啊,你無法喚醒一個不想醒來的人。

師父創建了一套非常嚴密的體系,他絕對是這方面的天才。

不過,我也動了一個壞心眼,我就知道,只要我放出風來,誰跟我聯繫了,想離開體系,她(他)是我的間諜,體系內立刻就會清洗他(她)。 這一招,我是跟師父學的。

不過,想想我還是沒有這麼幹,畢竟我要好好持戒,不能像以前那樣,跟著體系說謊騙人。 我就沒有主動和任何體系內的人聯繫,誰聯繫上我,我就盡力幫點小忙。

體系內說,師父在關心我,這是假的,他和周圍的人應該都恨死我了吧,因為我看到了別人發給我的微信截屏,只要他們知道體系內有人聯繫我,找我,他們就氣急敗壞。

當初我沒跟別人講我為啥離開,這個說出去,也太丟人了,就主動辭去寺裡所有的職務,不聲不響地離開了。體系也順水推舟,對外說,賢二出去接道場了。大家這樣相安無事不好嗎? 幹嗎一定要跟我計較呢?

離開體系這兩年,偶爾的深夜裡,我會傷心地醒來,想起過去十年放下家庭事業親人,沒有陪伴孩子成長,沒有照顧母親的晚年,好心出家,為師父、為體系全身心地付出,想起過去十年為了師父本人和他的事業鞍前馬後地忙碌,最後的結果卻是這樣。

當然,最倒楣的是賢啟法師,他在美國讀書的親人都受到威脅,並不得已轉學隱匿身份。

這些年,我們的真心和單純絲毫也沒有讓師父覺得愧疚,他我行我素,私下裡干他想幹的事情,從來也沒有把別人放在眼裡。當官不帶我,撈錢不帶我,泡妞不帶我,苦活累活卻都讓我幹,想想就傷心。

當然不只是我一個人傷心難過,別人也很傷心難過,那麼信任師父,結果最後成了這樣,一位師兄曾經拿著那些短信記錄指著其中的一條很悲憤地跟我講:「賢二,你看,師父給比丘尼發的短信,這是剛出家沒多久的人啊,也沒做啥貢獻啊,師父就要摸人家的手,我跟了他這麼多年,也沒說摸摸我的手啊。」

所以,我要把這本書寫好,翻譯成各種語言,紙質版、電子版,做成多語種微博,讓它成為網紅文章,然後用這本書賺很多錢,買一百個大號的冰櫃,存一萬個冰激淩,和賢菜、賢魚...... 賢一、賢三、賢四等等一起分享,同時也補償我們年輕和破碎的心。 更為了喚醒那些就應該被喚醒的人。

當然,這是玩笑話了,寫幾句好玩的,是讓大家不要永遠沉浸在痛苦中。雖然,從過去的陰影裡走出來,對體系裡的很多人來說,確實很難。但是,還是可以做到的,我的一位特別好的道友,在禪修上很有心得,他告訴我,離開后一年中,在禪堂一靜坐,就流淚,大概哭了幾個月,才算徹底走出來了。

我一直覺得自己沒啥事,挺沒心沒肺的,多悲傷的事情都經歷過,這個小事算啥。可是,有一天晚上,我從禪堂里出來,休息時,淩晨時分,看到自己睡著了,然後夢見自己躺在地上,在哭。

我就想:這有啥好哭的,別哭了。但是夢裡又告訴自己:哭吧,這麼難過,想哭就哭吧,於是我就放心地躺在地上哭。 是真正的哭,沒有任何的控制。 哭了好一會兒,才醒來,繼續去禪堂打坐。

後來,我見過不少從極樂寺出來的女眾,都有不同的問題需要面對,真的走出來,對有的人,確實是個考驗。

關於這本書,可能會喚醒一些人,也可能會給我自己帶來很大大麻煩,我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琅琊閣評: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嘗試過跟外面的人解釋正覺的事情,有師兄說他試過,朋友都聽不懂,不理解,覺得沒什麽大不了,跟那些被傳銷集團和老鼠會騙錢沒什麽分別,難過一下就過去了。

其實分別太大了。去老鼠會的人,爲的是賺錢,沒有投入感情,沒有牽扯信仰。我們加入當初是真的以爲自己要學佛,要修行,以爲師父是菩薩,是愛護我們、爲我們著想的善知識,以爲自己那些付出,都是對佛法對衆生有好處有利益的。然後有一天,猛然發現自己其實是師父搞佛法事業的工具,師父拿你的血汗替自己兒女家族賺錢,整個團體連慚愧心都沒有,認爲不管師父是造神、騙財、還是誹謗祖師,你都應該大力支持,完全接受,連質疑一個字都是罪過。這麽瘋狂的事情,你去跟外面的人說,誰能理解同情你的沉痛和崩潰?

感謝賢二法師面對這麽殘酷的真相,還能寫出他的真實經歷,這是他最真誠的反省和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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