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成老師公開退出正覺同修會的理由(二之一)
前正覺同修會張志成老師2020.6.16發表公開懺悔聲明後,由於蕭平實導師和正覺親教師於其後一周,對張志成老師在講經上課時段對張志成老師做出種種不實「評論」,加上外界對張老師公開懺悔並退離同修會原因的揣測,張老師決定公開他於2020.6.4和2020.6.8給蕭導師的正式退離信函,信件中有敘述他離開的部分原因。
後續張老師會寫出他退出正覺同修會的完整原因以及他的反思歷程,供學人借鑒參考。
- 琅琊閣按:正覺同修會内部從2019年對「張志成老師是琅琊閣」的揣測經過
- 張志成老師自述:發表公開懺悔聲明的原因
- 張志成老師自述:選擇在2020.6.16發表「公開懺悔與聲明」的原因
張志成老師於2020.6.4和2020.6.8給蕭平實導師的信件,請看本文的第二部分。
1. 琅琊閣按:正覺同修會内部從2019年對「張志成老師是琅琊閣」的揣測過程
先回溯一下過去一年我所收到的資訊以及在内部所見:
正覺同修會內部從我寫《正覺的反思》文章之始,就發動密探小組四處刺探,最初蕭平實導師公開說我與大陸出家人有關,求開悟不遂,所以後續曾放話出來,說要給我「禪三名額」。2019年我開始在知乎大量發文,正覺追蹤所有文章的評論,向蕭導師匯報,最初是扭曲我在文章底下所寫的評論,用「琅琊閣為印順鳴冤」和「琅琊閣維護喇嘛教」這些説法栽贓抹黑。
2019年8月前後,我發表了一系列針對正覺「開悟密意」的文章,包括《正覺同修會的明心與見道違背<成唯識論>之處》三篇。内部因爲文章的内容開始懷疑當時長期請假又拒絕接任親教師職位的張志成老師,最初並非所有内部成員都認爲張老師是「涉案人」。
去年(2019年)11月内部認定張志成老師是琅琊閣(原因見下文),核心親教師以及台灣全省消息靈通者都有聽聞,2019.11.24的親教師會議記錄上,張志成老師的名字被刪除(之前一直是寫「請假」)。
內部認定張志成老師是琅琊閣一事,从2019年11月從臺北外傳台灣全省,中國大陸禪淨班學員亦有聽聞。大陸班級的親教師對學員隱晦地說:「已經知道琅琊閣是誰,但是為了保護其家人,所以不公開他的身份。」
有數位大陸地區正覺學員在知乎和其他平臺與我私訊時,甚至直接問我:「你是否張志成?」正覺今年上半年對大陸學員宣稱:琅琊閣是導師慈悲救護下的叛徒。所謂「被慈悲救護的叛徒」暗指張老師,意思是蕭導師爲了「保護張老師家人」,慈悲地不公開他的「叛徒」身份。讀者可以將上述消息與張志老師後面的敘述做對比。
正覺認定張老師是琅琊閣(或寫手)的原因?
2019年我在知乎上發表多篇法义辨正文章後,正覺內部因為文章的内容与風格,猜测并且認定文章的作者是教團中知識淵博、精通法義、但在2018年請假離去的張志成老師所寫。
最近一期《正覺電子報》挑選《正覺同修會的明心與見道違背<成唯識論>之處》三篇文章做爲駁斥對象,其中一個原因就是這幾篇文章是他們猜測張志成的依據。當日我放棄繼續從佛法名詞辨正入手,改爲内容艱澀的《成唯識論》内容艱澀,因爲很多學員認爲名相錯誤不影響「開悟密意」的可信度,所以我改爲聚焦開悟密意的重大漏洞。再者,我猜測蕭導師自封玄奘再世,最無法容忍的就是他對《成論》的解讀被駁斥否定,必然强勢回應,後續蕭導師的反應確定我所料不錯。
蕭導師6.20增上班上課暗示「張志成因爲嫉妒家人榮升親教師而退出正覺」,如果張老師對教職和名位如此在意,以他前現代禪副宗長的名聲,為何要等到今日才公開發文,而且還只是一個簡短的懺悔聲明?要出名、要弘法,爲何不一開始就公開具名破斥蕭導師?再者,張老師早在2018年已經請假離開正覺,此後不曾出席親教師會議,如何得知蕭導師在2019.11.24親教師會議「預測」韓國瑜當選一事?
我在之前的文章一再提醒蕭導師,他找不到琅琊閣,因爲他從來不曾真正用心瞭解弟子的能力與人格,加上整個教團從上到下思維極度單一,對學術外行,人才凋敝,有嚴重妄想症,看到稍微深奧的唯識法義和略爲學術的文風,聯想到的就是張志成老師。
爲什麽蕭平實導師竭力將張志成打為「琅琊閣同夥」?
不論是早年三次法難的楊先生等人、去大陸讀佛學博士的呂X觀師兄、還是公開退離的釋惟護法師,大部分台灣和大陸學員對他們所知非常有限,抹黑他們易如反掌,死無對證。即使蕭導師對他們的人身攻擊無憑無據——譬如70歲的釋惟護法師美女相伴——學員一概信以爲真。
但是張志成老師不一樣。張老師是一位已經夠在正覺10年的資深老師,未加入正覺之前是現代禪副宗長,在正覺會内知名度極高,謙虛低調、法義嫺熟會内皆知。他在《我的菩提路》中的見道報告大部分學員都有閲讀;張老師曾經參與《正覺學報》和其他重要編譯工作(比如退會聲明中的《山法》一書),其家人是正覺明心菩薩和親教師,加上正覺學員裏面有不少前現代禪同修,他的影響力非同小可,所以自從懷疑張老師開始,會内將戰略從「抹黑琅琊閣」改爲「預防張志成公開弘法」。
張老師未發表聲明以前,正覺深恐掀起第四次法難,所以采用「不具名抹黑」的策略——萬一被證僞可以矢口否認;張老師發表公開聲明之後,蕭導師開始用一貫套路栽贓維穩,將琅琊閣與張志成(以及所有他想象的琅琊閣)一起拉黑,不然如何同時應付多個「造反分子」?
2. 張志成老師自述:發表公開懺悔聲明的原因
我日前(2020.6.16)於瑯琊閣平台公布懺悔聲明後,有正覺同修私下詢問原因,後來再聽到消息說,蕭導師於講經和增上班時將我與瑯琊閣畫上等號;也聽到消息說,在共修班級中,有親教師指責我怎能如此對待同在正覺修學的家人。
蕭平實導師對外公佈的内容並非事實真相,我覺得有責任將事情的原委說明清楚,讓關心此事的同修了解:
1. 我對正覺法義的質疑從被印證明心後已經開始,只是當時不明「大乘真見道」與「斷我見證初果」的證量實質內涵,同時相信蕭導師的三地菩薩證量與「玄奘再世」身份,所以擱置判斷。2018年向蕭導師請辭後,我進一步研讀經論深入求證,確認自己沒有經論所説的「大乘真見道」與「斷我見證初果」證量。作爲一個修行人,我認爲必須誠實面對自己;而誠實的公開説明我對蕭平實導師法義的看法,也應是佛弟子追求真理、認清佛陀本懷、以及釐清事實真相的負責任表現。
2. 公開宣稱「證果」是一件大事;若不知自己其實未證果而說自己證果,是為「增上慢」;若知道而不懺悔,繼續宣稱自己證果,就成為「大妄語」;這些罪業皆會導致未來世的不可愛異熟果以及修行上的障礙。我既然確知自己未證「大乘真見道」以及「斷三結的初果」,但是曾經在《我的菩提路》(二)公開宣稱證果,為正覺背書,若不公開懺悔,不但「增上慢」的罪業無法消除,未來還有更嚴重的「大妄語」業,發表懺悔聲明既是對自己的行爲負責,也是為了消除自己未來修行的障礙。
3. 除了對自己負責外,《我的菩提路》(二)的見道報告及我發表的文章等,可能是影響某些人進入正覺求取「明心見性」的增上因素。今日既然否定以前的說法,理應做出公開說明,才是負責任的行為。若有人因為我的因素進入正覺,並且參與正覺所犯的共業——可能犯下未證言證,誹謗佛法、誹謗賢聖等的惡業,或是今日感覺受騙或受到傷害,我都會因此感到歉咎。雖然目前我不知如何幫助或補償,但我會放在心上,思考如何作對大家較好。
4. 之前正覺推出的《玄奘文化千年路》視頻系列,暗中大量篡改玄奘大師的歷史事蹟,植入蕭平實導師長期以來明示或暗示而流傳於正覺內外的「定中或夢中境界」,誤導廣大觀衆,藉以洗腦令學人確信蕭導師是「摩訶迦旃延、提婆、玄奘……等大菩薩」轉世。這種行爲不僅在佛教內是嚴重不如法的作略,即使在世俗社會也是違背道德常理的欺騙行為,超越我可以容忍的底線,令我以身為正覺一分子為恥。
5. 最近半年,有同修私下告知我,會内說我「退轉」,説我是「琅琊閣寫手、提供文章給琅琊閣」等,連我家人亦經常試探我是否琅琊閣或是提供文章給琅琊閣。本來我希望默默離開自己修行,對此不想評論,不置可否。但是,琅琊閣師兄的文章令我深切反省到,自己過去一貫獨善其身、回避衝突的性格與我所認知的「雄健無畏、積極進取的菩薩精神」差距太大——難道默默離開、不顧許多學人可能因此受害而不提出諫言,配稱是一個自許、自稱在行菩薩道的佛弟子?
這些日子我一再深思,做爲一個佛弟子,應該怎樣做才最正確、最適當。多年來我選擇對蕭導師的錯誤法義保持沉默,為教團的紊亂找藉口;我發現我的鄉愿,我不誠實面對真相的態度,對我自己、我的家人、對所有正覺同修、對蕭導師,只是包庇縱容,無有助益。雖然面對殘酷的真相令人痛苦,從開悟聖者的幻覺中覺醒更是困難,但我仍抱一絲希望,期望我的家人以及與我有緣的人,因為我的誠實面對與揭露真相而能深切反思——我們在正覺同修會所學真的是正確的佛法嗎?我們實踐的是真正的菩薩道嗎?
6. 琅琊閣師兄的文章令我發現一件過去從未察覺之事:蕭導師刻意散播的「正覺神話」,具有威力强大的洗腦作用,一旦思維被神話滲透,即使像我這般長期研讀經論,自認理性、依法不依人的學人,都會因爲無法否定蕭導師所明示、暗示的三地菩薩證量與轉世身份,不願誠實面對顯而易見的事實,自我蒙蔽,千方百計合理化蕭導師的錯誤法義、可疑證量、事相問題、從不敢對蕭導師產生絲毫懷疑。
我從未想到人的理智在宗教神話面前可以如此脆弱,我自以爲理性客觀,有紮實的佛法聞思基礎;但是若非最近兩年完全跳出正覺的氛圍,擺脫宗教神話、不再預設立場、重新客觀地徹底反省,並開闊眼界見識正覺以外修行人的見地與實修心得分享,我將會在正覺浪費此生光陰,與真正的善知識和修行機會失之交臂。希望所有學人千萬不要低估宗教神話洗腦的威力,高估自己的判斷,看到可疑之事切莫姑息忽略,對標榜神通感應、「快速開悟」、「全球唯一正法」的團體應格外警惕、深入了解。
3. 張志成老師自述: 選擇在2020.6.16發表「公開懺悔與聲明」的原因
我爲何決定在6.16發表「公開懺悔與聲明」?此事要從六月初看到最新146期《正覺電子報》大風無言老師《空谷跫音——護持賢劫千佛》的一段内容説起:
若今有人總在事相上用心,于援引《成唯識論》法義時,又刻意引用窺基菩薩《述記》之誤處,特地抵觸平實導師依據般若諸經及《成唯識論》所說,當知其人言行與用心其實遠遠不及窺基菩薩,【而竟有人私下稱其為窺基再來,觀其所行卻是背地為文而于網路訕謗菩薩】,與窺基之當面直諫個性全然有別,其言之是與非,焉能瞞卻天下有智之人。為免大眾受此人惑亂,是以略述窺基菩薩心性之一二,以為之記。
我一直閲讀琅琊閣師兄的文章,從未在文章中看到他自稱任何人的後世。
從2019年中琅琊閣發表《正覺同修會的明心與見道違背<成唯識論>之處》三篇文章開始,我家人就一再試探我是否琅琊閣或其寫手,言語中認定文章是我所寫。會内也曾經直接詢問我家人我是否琅琊閣,我對家人直接否認,説明那類文章很多人都會寫,中國大陸地區精通法義的大有人在,只是正覺同修與我家人從不閲讀而已。後續我家人繼續試探,我兒子曾經要求我提供我過去文章的原稿給他,爲我向會内辯解和「平反」。
今年五月前後,我對家人表示我後續必須誠實地公開表明我不認同蕭導師的法義以及「明心見道」的實質,我家人即時將我的決定通報蕭導師。我家人過去曾經多次擲茭「確認」我是窺基大師後世,其後曾經幻想「我因爲蕭導師批評窺基(他們以爲的我的前世)而不悅」,所以很可能以此私下向蕭導師「解釋」我離開正覺的原因。
從事情的時間點和種種跡象看,我猜測這就是爲何《正覺電子報》中,大風無言老師突然暗示「琅琊閣及其寫手自稱窺基」。倘若是因爲我家人「猜測」我是窺基大師再來,而且向蕭導師透露此事,導致正覺對琅琊閣做出不實指控,那麼我必須澄清。所以我於2020.6.4致函蕭導師詢問此事,同時表明我正式退出正覺以及日後會公開與蕭導師辨正法義。
蕭導師在回信裏面對我關於「琅琊閣何時自稱窺基」一事不做正面回應,避而不談,沒有一字回復,但是卻在6.20增上班上課時段,根據我下面信件的内容對我做出各種不實的評論。
我於2020.6.16發佈「公開懺悔與聲明」後,網絡上出現諸多猜測,甚至我的家人一直想要說服我「正覺事相上的問題是瑯琊閣扭曲真相」,認定我被瑯琊閣挑撥離間。我看到蕭導師週二講經與增上班上課的言論,以及各班親教師上課的言論,令我對蕭導師的最後一絲信任徹底破滅。
看到蕭導師說:「琅琊閣一事,週二有些人沒聽到:家長供養子女是應該的,即使子女自立後回家來吃飯,也還是家人,不應該不讓子女吃飯,難道那一頓飯還比家人重要?」當下的感覺,只能用「瞠目結舌,這種話也說得出來」來形容。長期以來我是全家經濟來源的唯一提供者,竟然被暗示為一個無情的父親。以我的性格,本來對這些指控汙衊是不在乎的。但是令我感到難過寒心的是,我所有知道實情的家人,不但沉默以對,竟然還一直想說服我:「蕭導師沒有在指責我,他是在說瑯琊閣;瑯琊閣扭曲真相,我不要被他挑撥離間了」。
瑯琊閣師兄所揭露的問題,我雖未全部親身經歷,但是他提出的法義辨正都是我已經發現的錯誤;事相方面,根據我在内部所見,他所提出的都是非常合理的質疑,其中很多事情都是我曾經懷疑但是從來無法跟家人討論的問題。我家人認爲我「被瑯琊閣挑撥離間」,絕對不是事實,只是他們希望爲我找藉口的一種方式。
離開正覺之前我已經非常清楚,我的家人多年來被蕭導師教育成「蕭導師是三地菩薩、玄奘轉世,所以永遠正確無過」的思維,早已失去理性判斷的能力、執著開悟聖者的身份、無法看清真相,也很難改變。只是無論如何,我沒有想到他們面對一件自己親知的事情,竟然也可以爲了維護蕭導師而扭曲事實、污衊他人。我甚至無法不懷疑,他們日後會不會以「救我」爲名,公然對外扭曲真相、對我做出不實的人身攻擊?
我過去的隱忍包容,造就了他們今日的扭曲,他們今日的人格、思維、溝通方式,已經與蕭平實導師無二無別。過去一周我一直沉思一個佛弟子應該如何面對此事。我覺得掩蓋、隱瞞、秘密、神話,是正覺操縱大家的手法,今日我可以做的就是坦然誠實地公開一切。
我一反常態的選擇,很多人或許難以理解,甚至會被我家人和正覺詮釋為「天魔干擾」、「欺師滅祖、對家人無情」等等,但我相信唯有戳破美麗的神話和謊言,才能驚醒夢中人,令他們及早面對「未證言證」的惡業,脫離與正覺的共業。
在此順便一提,我確實「不滿蕭導師批評窺基」,但是我從未不自量力想像自己是窺基大師的後世,我的不滿不是因為「我自認是窺基後世」,而是因為蕭導師批評窺基的原因與手法實在非常過分,必須為窺基大師討回公道。
「大乘真、相見道皆在初地通達位」本來只是一個自古至今、所有學過《成唯識論》者皆知的基本常識,窺基所寫的《成唯識論述記》眾所皆知是《成唯識論》的權威註釋,其中明言「十信至十迴向四十心皆在初地通達位前」。
但是蕭導師為了硬拗「明心就是大乘真見道,明心/大乘真見道在七住,不得在初地」,製造「我是玄奘再世,寫《成唯識論》是寫給自己看的,別人看不懂,只有我看的懂」的神話扭曲事實,然後汙衊窺基在寫作《述記》時「無法完全理解玄奘所説,導致寫作時失去念心所,記憶錯誤」。
這種荒唐說法可以欺盡盲信「蕭導師是玄奘後世」的正覺學人,但是如何欺盡天下人?拿到教界、學界去說,只會被當成是一個大笑話。
【張老師給蕭平實導師的信函,請見本文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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