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菩提路》(第十一篇之三):前正覺同修會助教老師胡惠玲的「正覺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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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這篇文章的編號是「第十一篇之三」,因爲胡老師是第十一位寫這個系列的前正覺學員。

06.  迷信與恐懼

【琅琊閣】:胡老師您在前面提到那件「看神醫」的事情,這件事我有很多感想。第一個感想是,正覺同修會的幹部和老師其實私下經常組團看病,互相介紹神醫、名醫,我沒聼説過誰因此被告發,被要求寫報告解釋;第二,組團看病這件事反應的是很多正覺學員、幹部、老師,因爲做義工積勞成疾,加上會内文化造成的心理壓力——怕做錯、怕得罪人、怕犯戒、怕沒得上禪三等等,健康出問題的人真的很多,所以台灣那位師姐才會主動介紹神醫給大家。

【胡惠玲】:正覺會内很多人身體不好這是一個事實,其實會内很多人身體都有問題,過度操勞,壓力太大,心情不愉快。

我這幾年身體也有一些問題,有病是正常的,令我覺得不正常的是我有病之後看到的人性。我最近幾年有病痛這段時間,有些學員對我很關心,介紹醫生給我,但是也有「明心菩薩」言語中暗示你生病就是你犯了戒、有業障,有人甚至直接對我說:「我看你不會那麽快走的,你的業還沒有消完呢!」

我這些年已經習慣了這種「對待」,聼到這種話已經麻木了,只是覺得一個「明心菩薩」爲何言語如此惡毒?慈悲心在哪裏?正覺會内,如果導師或是親教師生病有意外,就是他們太辛苦、或者是重罪輕報,但是如果有人不喜歡你,你有病就被説成是「犯戒的現世報」。

就像我今天説出我知道的這些事情,肯定有人會將我生病這件事與我退出正覺這件事挂鈎,可能還認定我是一早就謗法、誹謗導師所以有這種報應。

這些年我一直想問:一個菩薩對病人是用這種態度的嗎?

除了感受不到慈悲心,我請辭的時候,有菩薩很好心的叫我繼續做下去,認爲繼續「護持正法」就會消除業障,獲得 佛菩薩加持。當我因病請辭的時候,我的身體狀況一定已經到了我覺得無法繼續操勞的程度,很多人好像沒有考慮過這一點。

另外,生病的因果多麽複雜,爲什麽大家這麽肯定「護持正法」就一定會解決問題?如果「護持正法」就可以消除病痛、業障,難道編譯組的宋蘭國老師和福田組溫惠源老師的貢獻,還不足以消除業障嗎?

【琅琊閣】:正覺同修會面對疾病的態度帶有大量迷信思維,大家的想法是:我護持的是「全球唯一正法」,一定得 佛菩薩保佑加持,我每日修行持戒,肯定不會與大病相應,如果有病痛意外,不是自我安慰這是重業輕報,就是我可能做了什麽犯戒的事情,得到現世報。

【胡惠玲】:最近疫情爆發,會内的説法就是:我們是有修行、護持正法、佛菩薩護念的菩薩,絕對不會感染新冠病毒的。

【琅琊閣】:一神教教友也是這麽説的:我們有耶穌基督眷顧,所以與新冠病毒絕緣。

一個人有病就理智地面對,一個正常人面對一個病人,會問問病情,看有多嚴重,提供建議和安慰,不是告訴你「你去護持正法病就會好」!

【胡惠玲】:會内越是「明心」的人,越相信「我是菩薩,我有佛菩薩護念,我不會得病」,其實這樣想,身體出現病徵,你會輕視疏忽,覺得只是小問題,不去看病,反而拖延了病情。我這幾年也看了很多「神醫」,我只能說我沒有見過包治百病的「神醫」,所以真的不要迷信。

很多學員有病去懺悔,這本來是好事,只是會內常常提到護法神會怎樣懲罰犯戒的人,所以大家很恐懼,因爲非常恐懼,所以變得對戒律很執著,很小的事情也因爲擔心會犯戒而去懺悔,本來懺悔是善法,但是過度執著,修行是不得自在的。

説到會内的迷信,我們對於「轉世身份」真的到了非常迷信的程度,其實一個人過去是什麽身份與修行沒有直接關係吧。比如最近大家都在討論蕭平實導師的轉世身份,數年前有位學員自己查證過,認為從時間點上判斷,導師不可能是玄奘大師轉世,結果其他學員知道他的説法後,提醒他要懺悔。不相信導師的轉世身份,犯了哪條戒律?其實不信導師是玄奘再來的人不是一個兩個,只是知道正覺潛規則的人不會公開說。

【琅琊閣】:不相信導師的決定、不相信導師的轉世身份,在正覺同修會有這種想法的人一定被視爲「信根不具足」。您對會内流傳的「轉世身份」有什麽想法?

【胡惠玲】:我當時知道後也並沒有什麼想法,我是有聽過導師親口明示暗示自己轉世的身份,講堂內不乏自認過去世是導師的什麼眷屬、侍者、王妃等等的「明心菩薩」和學員,也聽過親教師說自己過去世是什麼皇帝,那些學員是他過去世的眷屬等等,發現大家都聽得很投入。當傳得太多時,我在想這些對解脫和修行沒有幫助,反而是增長慢心。這樣的氛圍在正法的道場是不恰當的。

我也見過很多菩薩,一説起導師的時候就掉眼淚,我們每個人都曾經幻想自己跟導師有什麽特殊的關係,有「萬里尋親」的心情,現在回想,這是我們一廂情願給自己製造的幻想,因爲内心渴望與他人有別,希望自己不是一個凡夫。

【琅琊閣】:「我看見XX大師就掉眼淚」這種事情,很多道場都有,屬於典型的心理投射,不代表我們真的跟某人有某種往世關係。

關於迷信,這裏多説兩句,迷信指非理性地相信無法被客觀檢驗的事情。加入正覺之前,我對迷信的認知很單一,認爲迷信只是老人家去拜土地公、去求籤問卜這種事情;加入正覺之後,才知道迷信的形態很多元很微妙,而迷信最可怕的地方是它能夠很快滲透我們的整套思維系統,比如你一旦接受了一個迷信認知,相信「導師是玄奘再世」,你會逐漸喪失對相關迷信思維的免疫力,直到你面對生活中大部分事情,都自動放棄理性判斷,直接用迷信思維去解讀。

另一方面,對很多學員來説,迷信帶來的是各種恐懼,而由於我們整個生活都圍繞正覺,害怕犯菩薩戒、害怕被護法神懲罰,害怕誹謗到某人會下地獄,害怕轉發一篇文章説錯一句話就是破和合僧。。。這些不是偶爾而是我們經常感受面對的恐懼。我們的身體對於恐懼和壓力等情緒非常敏感,長期生活在緊綳、恐懼的狀態,身心健康一定會受影響。

往更深一層探討,學法本來是求解脫,爲什麽我們會學到生活中充滿迷信和各種恐懼?網友蘇醫師有這樣一段關於迷信和恐懼留言,很值得我們深思:

之所以學佛,理由之一是『免於「恐懼」』, 那麼,假定到某一佛教團體學佛, 卻越學越「恐懼」, 而且,這個「恐懼」, 不是由於『「恐懼」自己不夠精進……等等, 而是『來自於「該團體的本身」(護法神﹑誓約﹑情緒勒索﹑緊迫盯人﹑……)』,並且更因此而不敢離開該團體,這,算不算是『迷信』呢?

 

07.「事相」問題不反應「法義」錯謬?

【琅琊閣】:胡老師,正覺同修會和學員面對這兩年爆發的退會事件、公開懺悔事件,一直强調事相有問題不代表法義不正確。您怎麽看待這種「法義與事相不相干」或者「法是對的,人是錯的」這類開脫和辯解?

【胡惠玲】:我前面談到的都是事相,可是,讓我開始思惟我們究竟有沒有斷我見也是因爲這些事相。

佛法不離世間法,事相上的行為就是證量和德行的表現。很多小事情的發生引起我的思考,多年累積下來,開始去思考我們證悟後該有的功德受用,發覺自己沒有斷我見的功德受用,那開悟就更不用説了。

後來看到瑯琊閣的文章,知道原來不是只有我是這樣想,您說的事相有些我是有聽過和經歷過。但是,對於基層學員,以及從來沒有職務的學員,他們不知道内部的情況,很難相信和接受您説的内幕。他們沒機會接觸,不相信很正常。

不過,在正覺這麽長時間,我發現那些細心的學員和一心求法的學員,會留意開悟學員的行儀。我也聽過不少學員質疑:為什麼開悟了習氣還那麼重?確實有不少未明心的學員向我表達過相同的疑問:這些人真的有開悟嗎?証明這是非常明顯、非常嚴重的問題,不是我個人或少數人的質疑。

我記得有一位上了一年禪淨班的學員問我:班上的櫃檯義工都是開悟的嗎?

我回答:是。

他說:我覺得他們沒有斷我見。於是,我發了琅琊閣的文章給他看,他看後說那些文章解答了他一年以來的疑問,就決定不再上課了。

【琅琊閣】:任何一個理性的人,一定會根據眼前看到的事實,也就是「明心菩薩」的行爲,判斷他們是不是有證量,正覺同修會不是第一天面對「正覺明心菩薩沒修行」的指責,所以發明了各種話術給自己解套,比如「大家不是三果人,有習氣是正常的,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糾紛,這不等於法不對」。

【胡惠玲】:我前面説過,正覺同修會的攀比鬥爭比我見過的世俗團體嚴重很多。也就是説,我看到的人性比外面非佛教、非宗教團體的人性還功利、醜陋。初果人有未斷的煩惱,但是一個證初果的人,有可能連一個凡夫的反觀、反省能力都沒有嗎?有可能「開悟」之後脾氣更壞、慢心更重嗎?一個斷我見的人,應該有能力觀察自己生起不善的心念,就算他會因爲慣性發脾氣,事後也應該可以反觀自己,怎麽會不但不察覺,態度行爲從不改變,連慚愧心都沒有呢?

【琅琊閣】:我們過去即使看到明心菩薩的行爲也選擇接受,不就是因爲説到最後還是深信蕭平實是「三地菩薩」。爲什麽您今天不再接受?

【胡惠玲】:我經歷的事相反映的是修證的實質。我特別記得有一次在增上班上課時,聽到導師說開悟可以收回,退轉了收回,懺悔了又可以重新給你,可以如是來回很多回合,我當時非常震驚!

【琅琊閣】:導師說這些話的時候,您旁邊的「明心菩薩」有什麽反應?

【胡惠玲】:旁邊的人聽了沒反應。自從我開始冷靜客觀地看待正覺和導師,我突然發現導師有很多説法很奇怪,有很多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還很低俗,可是大家已經到了導師什麽都對、導師説什麽都好笑的程度。「三地菩薩」印證的開悟是可以收回再給你的?這一點都不好笑吧?

我一向對金錢都不在乎,從未後悔捐錢給正覺同修會,可是到了正智出版社這件事爆發,發現出版社是導師自己的公司,同修會一直對我們隱瞞他家人是股東,我心裏第一次生起希望同修會「退錢給大家」的念頭。

正智出版社的醜聞,給我的感覺已經是有意的欺騙覆藏,我也管理過公司財務,一個機構、一家公司將自己分拆成幾個團體甚至設立基金會,經常都是爲了合法避稅。可是正覺不是私人集團,錢是公家的錢,是兩岸三地無數學員奉獻的血汗錢,即使要合法避稅也要對大家交代清楚。

等到出版社的事暴露,我再回想内部做事的方式,各種保密措施,我很難不懷疑教團是因爲這個「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對幹部和基層猜忌、不信任,對内保密到連親教師都不知道推廣和賣書業務的操作細節,這些不合常理的管理方式和規矩,真的只是爲了「弘法業務順利」?還是爲了掩蓋正智出版社的醜聞?

【琅琊閣】:如果蕭平實今天像對兩位張老師那樣,指責胡老師不跟他討論就直接否定他的轉世身份和他印證的開悟,您會怎麽想?爲什麽您不去跟蕭平實討論?

【胡惠玲】:以前我或許會信正覺的很多説法,到了今天我不會再這麽天真,相信跟正覺或導師討論會有什麽結果。

張志成老師退出後,楊正旭老師在他的班上公開說張志成的開悟是送的。前兩年釋惟護法師公開退出之後,也是這種處理方式,說惟護師忘記密意。只要公開否定導師印證的開悟,就説當初「密意」是送給你的,或者是你自己忘記密意了,當初你被印證是導師慈悲,現在你退轉是你的錯。

就像張志成老師説的,跟導師討論是沒有意義的,也不會有結果。其實不用看導師如何污衊幾位公開懺悔的增上班師兄,我已經可以從我身邊的「菩薩」對我的回應,看到正覺會用什麽樣的理由否定我的證量和決定。私下就有人説我的開悟是因爲捐錢才得到的,所以沒有受用。

以前正覺的三次「法難」我沒有經歷過,我會相信正覺的解釋,現在這麽多人退出,這些人我或多或少也都接觸過,如果他們沒有公開否定正覺的開悟,還聽話,還有利用價值,導師會說他們的開悟是送的嗎?如果張志成老師的開悟本來就是送的,那爲什麽他提出請假時,導師要用教職「慰留」他?

【琅琊閣】:蕭平實自己公開在講經的時候說「你們每個人開悟都是我拉拔的」,既然都是他送的,禪三也是他決定錄取誰的,爲什麽大家不質疑他的判斷?您身邊的人説您的開悟是送的,請問正覺同修會裏面,誰的開悟不是利益交換的結果?除了最初被蕭平實拉去告訴「密意」的那些人,最近十幾年,誰不捐錢、不做義工、不提供任何資源,沒有任何裙帶關係,就被蕭平實「送明心」了?難道大家真的認爲自己(或者自己的眷屬)什麽都不付出,平白無故就可以坐在增上班上課?

【胡惠玲】:大家越是拒絕向上問責,越是「正覺説什麽都對」,越是一上來就幫我「找退轉藉口」,我越感到我們學法學到失去理性。到了張正榮老師懺悔,導師緊急發文回應,很多人包括我都看明白:原來正覺同修會一向都是用這套方式處理「退會者」的!我身邊有師兄說,他覺得導師回應張正榮老師那篇文章裏面充滿了嗔心。

【琅琊閣】:正覺同修會的「危機處理」套路20年來舊瓶新酒,反應整個團體情商偏低。

【胡惠玲】:這裏講一個正覺同修會處理「質疑者」的例子給大家聼聼。

香港正覺講堂進階班有一位黃xx師兄,2019年1月,他夾了一封信在禪三報名表內交給親教師,內容大概是說:他認為講堂那些被印證開悟的學員都沒有證初果,因為證初果一定要斷三縳結,要斷三縳結一定要修四聖諦,但整個禪淨班和進階班對於四聖諦都只是大略介紹而已,還提了一些意見希望講堂可以加強教大家四聖諦等等。

他的親教師楊正旭老師在班上說了這件事,認識他的學員議論紛紛,說要找黃師兄聊聊,要救救他,因爲在正覺講堂,說「導師印證的開悟學員沒有證初果」就是地獄業!

黃師兄因爲工作關係經常缺課,後來週六多開了一班進階班,時間適合他,他便申請轉班。轉班需要教學組批准,而教學組處理他的方法是不回覆,他發了好幾次訊息都收不到回覆,打電話也不接,後來他打電話給另一位幹部,這位幹部告訴黃師兄說想轉班的學員,一定要在原本那班上課滿半年才可以申請。

【琅琊閣】:爲什麽不直接告訴這位師兄轉班的條件?

【胡惠玲】:其實他們不回復,目的就是為了讓他不能來上課,所以才加上這條「轉班要在原班上滿半年」的新規矩。我自己是幹部,從來沒聽過有這一條規矩,就算真的有這一條,也不是死規矩。我們不是菩薩僧團嗎?黃師兄又不是在搗亂,只是遇到法上有疑問,想向上表達自己的意見,不是要離開不學,講堂為什麼不正視和去了解黃師兄的問題,而採用這種完全不理會的處理方法排斥他,故意讓他無法繼續上課?

【琅琊閣】:正覺同修會對質疑者的容忍度是非常低的,寫信質疑肯定是容不得你的,在大陸,你只要被發現去其他道場或者群組聽聽其他人説法,就可以直接開除你,或者往後開課不通知你。

【胡惠玲】:其實還有很多事情令我不能不反省我們的開悟,比如我們在香港開書展,舉辦這麽多年,幾乎每次都為瑣碎事爭執。這些事件讓我反省,我們究竟悟了個什麼?為什麼越學越執著?還有那些鬥爭心態,都是爲了鞏固自己的「權力地盤」、「福德地盤」,這些都是私心,私心的根本不就是我見嗎?

相信在講堂已經有一段時間的學員都聽過幹部甚至親教師說,誰把誰射下馬,誰後來又恢復職位等等。在一個正法道場修行,聽到這些感覺心寒。我不是玻璃心,但是我不能像其他學員那樣說服自己說:所有道場都是這樣的,正覺已經算不錯了。

我重複問自己:這樣的道場是我想安住的嗎?就算法是正的,假如會修成這樣,我也會選擇離開。

導師說「上位菩薩」有修四攝法,我覺得基層學員的四攝法做得更好,拼命忍耐所有不應該忍耐的事情。四攝法我經常感覺不到,經常在我身邊發生的是鬥爭密告這類事情。

【琅琊閣】:這些誰上位誰「中箭下馬」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沒有人因此質疑導師,好像什麽都跟導師沒關係。

【胡惠玲】:我以前曾經相信導師什麽都不知道,只是專心寫書。到了今天,經歷這麽多事情,我很肯定正覺裏面很多小事情都向導師上報,有什麽紛爭都要求導師決斷,什麽都不知道的是我們,不是導師。

講堂是一個透明度很低的團體,也禁止學員討論法義和與正覺有關的資訊。比如在釋惟護法師發出文章後,為了不讓學員去看文章,明確告訴學員如果在網路上傳看是犯戒的。這些事情當然是導師的決定,導師如果不同意,誰敢拍板決定這種事情?

【琅琊閣】:您覺得這種「導師表面上無所謂、不做決定,但事實上很多事都是他決定」的現象,説明了什麽?

【胡惠玲】:跟正覺同修會一樣,表面和實際差距很大,甚至是完全相反的。就像我最初覺得正覺很清淨、很正派,最後看到很多齷齪的鬥爭,會内太多雙重標準,説一套做一套的事情。比如最近我辭退職務,孫正德老師要找我談話,我本來只是身體需要休養,沒有什麽要談,看完陳永泰老師的經歷,就知道孫老師找我談話是想搜集情報。

最近我跟身邊一些基層學員説出我退出的決定,有些學員已經看到問題了,有些不相信他們的親教師會同流合污。正覺的經歷,讓我發現人性其實很複雜。我想説的是,你所看到的某位「菩薩」、某位「老師」,只是他的其中一面,就像某些「明心菩薩」會因爲我在正覺的身份以及我對正覺的「貢獻」,對我很熱情、很關心、主動結交、主動打招呼,但是他們對其他人,比如基層學員,是不是同一種態度?甚至他們對有財力和沒有財力的學員又是不是同一種態度?他們跟你一起做事的時候又是什麽態度?

我們最初太一廂情願地相信「明心菩薩」一定是聖人、善人,尤其是那些外表莊嚴,表面很有修養的人。但是到了我參與業務,接觸教團内部之後,我不再輕信任何人。這段時間我發現基層學員對正覺的瞭解,可能連百分之一都不到,他們不但不知道會内的事情,對導師、親教師和「明心菩薩」充滿幻想,最可悲的是,他們無法親眼看到我經歷的事情。

【琅琊閣】:我在正覺同修會學到最重要的教訓就是,看待任何人或事,都不要有預設立場,實事求是,不要添加自己的想象。

阿含經裏面,佛陀叫我們怎麽判斷一個人是不是聖者呢?佛陀說應該根據一個人的身口意行來判斷,比如一個人說他成佛了,他的身口意行必然是永遠清淨,沒有一刻不清淨。也就是說,是從事相判斷證量、檢驗證量,不是先預設某人有證量,然後認定他必然有道德,看到他做出不道德行爲也硬要替他找借口。[1] 

佛法對證量的檢驗與世間法對人格的檢驗是一致的。

孔子説:「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

用白話說就是:分析其動機,觀察其行動,瞭解其態度;人藏哪去?人藏哪去?

孔子説人的行爲反應動機,仔細分析言行動機,做事方法,就可以大致把握這個人的心性。

這個 佛陀與世人皆知的「鑒人」法則,爲什麽我們學佛之後竟然抛諸腦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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