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菩提路》(第十一篇之二):前正覺同修會助教老師胡惠玲的「正覺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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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正覺上位菩薩對基層學員的輕視踐踏

【琅琊閣】:蕭平實在2019年講經時公開說「有極少數同修做義工被菩薩們罵,覺得很難過,只有五、六位左右」,要求大家對「上位菩薩」忍辱。對於蕭平實直接否定正覺同修會有大量霸凌和欺壓學員事件,胡老師您對他的這些言論有什麽想法?

【胡惠玲】:這十年間我在正覺同修會認識到很多可愛善良的學員,也看到很多大陸的學員和只能來香港講堂聽經而未錄取上課的,他們都帶著極大的熱誠學法,對正覺這個團體充滿期待和仰望。

這些年,我看到很多學員受到不公平的對待,心裏非常難過,感到正覺裏面有權力的人很多都不慈悲。我一直不理解,一個已經開悟、斷我見的人,爲何「習氣」還是那麼重?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讓人難以接受。身在高位的開悟菩薩沒有容人之量,一些行為談吐,讓人咋舌,令初機學人看到所謂的開悟菩薩,對正法失去信心。

【琅琊閣】:可以舉一些實際例子嗎?

【胡惠玲】:我前面提到過香港推廣組接引的事情。每次香港開禪淨新班時,推廣組的義工都會在場接待自己接引的新學員,讓他們安心,因爲推廣組義工都擔心那些資深的開悟義工菩薩」的行為態度會嚇跑新來的人,所以特別不放心,想親自照顧一下。因為我是推廣組的窗口(幹部),也有對講堂反應這個問題,講堂給我的結論是:那些離開的人是不夠福報留在正法道場。

【琅琊閣】:「離開的人是不夠福報留在正法道場」這個説法其實跟2019-12-10蕭平實在講經時候的説法其實是一樣的,只是前者説的是福德不夠,蕭平實説的是你沒有「大智大忍」就無法證悟,所以你要開悟,就「必須安忍於上位菩薩的疾言厲色」。也就是説,如果你離開正覺,你就是1. 不夠福報,2. 不夠智慧,3. 不能忍辱,總之都是你有問題:

「我們必須建立正知見,要學會安忍,這是無上大法,必須有大智大忍之人才能證得,不是小智小忍的人所能學,故必須修學生忍,生忍沒學好,如何學法忍?菩提達摩說:『諸佛無上妙道,曠劫精勤,難行能行,非忍而忍;豈以小德小智、輕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勞勤苦。』因此我們必須安忍於上位菩薩的疾言厲色

【胡惠玲】:後來,香港教學組窗口和台北來的教學組助教老師,不允許推廣組的義工組長進入講堂帶領他們接引的學員,要他們在電梯口等候,被接引的新學員都覺得奇怪,我們只能盡力解釋,將台北教學組的決定合理化。

其實大家只是想引領一下而已,沒有想要留在課堂裏面旁聽。結果,大家的熱誠都被沖淡了,心想:那就隨緣吧!義工們花了不知多少時間精力,才接引一個新人進來學法,這個過程一點都不容易。講堂為何要這樣分化大家,爲什麽這麽不近人情?

【琅琊閣】:您認爲這種規矩有什麽目的和意義嗎?

【胡惠玲】:正覺的規矩都是非常教條的,沒有什麽合理不合理。比如正覺有一個很嚴的規矩是:不能跨班上課。就是除非是旁聽,否則你只能選擇一個班級,不可以去其他班級聼其他老師講課。

這個規矩聽起來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但是執行起來的時候,「禁止跨班聽課」是禁止任何義工,在任何情況下,聽到其他班級的講課内容。比如香港學員以前會幫坐飛機來上課的老師和學員做飯吃(香港講堂有一個小厨房),因爲老師和外地學員的行程非常倉促,這是爲了照顧他們,但是煮飯之後要洗碗收拾,所以下一班上課的時候,學員有時還在厨房收拾東西。後來這件事被台北講堂知道,台北講堂下令禁止香港這邊做飯,他們舉出兩個理由,其中一個是學員會因爲做飯而「跨班聽課」,另一個理由是台北沒有這種做法。而且,當時替台北講堂執行「聖旨」的那位老師,對做飯的幾位學員態度很糟糕,嘴臉很難看。

【琅琊閣】:這個不能做飯的禁令,跟洛杉磯講堂發生的事情類似。其實跨班聼課有什麽大不了的?台北沒有的做法其他講堂就不可以存在了?

【胡惠玲】:我不確定正覺的理由是什麽。或許是不想學員去比較親教師,當然你也可以轉班,只是香港的班級很少,選擇不像台北這麽多。

禁止做飯的事情,令我想起正覺對學員的猜忌。我們本來接引人進正覺學法,看到有新人來講堂都很高興。可是有些老師幹部不是這樣想。比如有人看到大陸學員在上課報名表上填寫的職業是「公務員」,就懷疑人家是公安。其實人家來聼經,經是 佛所説,而且本來就是對外公開的,有什麽要怕的?有必要懷疑人家來竊探或者盜法?

【琅琊閣】:禁止「跨班聽課」估計是不想學員比較不同親教師的教學能力,親教師教學水平差異太大,如果讓學員隨便比較,就會經常有人轉班。香港講堂的學員對台北的做法有什麽看法?

【胡惠玲】:香港講堂大部份學員都沒什麼機會接觸到台北的菩薩,對於台北講堂發生的事,除了講堂公告的事情外,其他一概不知。譬如瑯琊閣事件,如果不是台北必須為大家「打預防針」,學員不會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在週二聽經時說的。但是,我們聼蕭平實講經是滯後的,也就是説,我們看的週二講經只是錄影,而且還是一兩年前的錄影,看了也不知道當時到底怎麽回事,而且導師説話都很含糊。

【琅琊閣】:您覺得爲什麽學員願意接受教條的規矩?

【胡惠玲】:學員一直被教導提醒要聽話、安忍、調柔,而且還有戒律造成的恐懼。即使看到或親身感受到難以接受的做法和對待,都會擔心犯「說四眾過」的戒,所以選擇接受,告訴自己這是在修忍辱,還要感激有這些「逆增上緣」來幫助自己的修行。

沒有人敢公開投訴和抱怨,因爲在正覺做義工是你的「福利」,「上位菩薩」可以不給你。在講堂比較長時間的義工都知道,做義工戰戰兢兢,很害怕被責備,因爲如果「上位菩薩」不滿意你不喜歡你,以後就沒有義工做,沒義工做就沒有機會開悟。有一位幹部曾經說為什麼大家做義工都那麼害怕做錯事,這是有問題的,做錯了改正就是了,是幹部沒有做到「無畏施」。

大家的思維是:反正我是來學法的,只要法是對的,其他不管怎樣不合理,都可以接受。這其實是一種非常消極的心態:做好自己就算了,不要惹起事端,不然被標籤了,要被錄取禪三就更難了。

【琅琊閣】:「正覺的法沒有錯,所以事相怎麽不對都安忍」——這是正覺的思維定式,也是一個自動篩選機制,不接受的人早就離開了。

【胡惠玲】:我接觸的正覺「明心菩薩」比基層學員多,但是很多内幕我以前從來不敢告訴他們。有時真的不忍心對他們説出真相,覺得他們處於對正覺很無知的那個階段其實很「幸福」。但是看到大家全心投入,毫無怨言,鞠躬盡瘁,努力修學,發願要利益眾生行菩薩道,一直沒有錄取禪三也毫無怨言,我實在不忍心靜靜離開。

【琅琊閣】:我相信胡老師不止是不忍,還有良知的驅使。

【胡惠玲】:是的,良知是學法的根本。再舉個例子,有一位學員在聽經時做了一些我們覺得很平常的事,也沒有過錯,是因為做完義工已經沒有地方坐,就坐在櫃檯前面的地上,卻被櫃檯義工兼助教老師狠狠的批評責備,後來她對我說,真的很難接受正覺講堂的開悟菩薩這樣的態度,比一般佛堂都不如。這些絕對不是單一事件。當然一般學員都覺得應該要接受,其實很多人是敢怒不敢言。

講堂對義工很不尊重,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好像學員來幫正覺義務服務、做義工,是在乞求正覺施捨他們「福德」。我記得有一次上級要我安排幾十名學員分幾組做義工,突然臨時又說不需要那麼多人,要我減掉一半,本來說我必須要出席,後來又改口,說不需要我出席,也不解釋原因。台北那邊完全不管這些義工很多都有工作,有些是特意請假來幫忙的。我都不好意思跟他們解釋。

本來以為是因爲事情臨時有變,後來才知道,原來有某幹部想要參與,她自己另外再找其他學員做,感覺是有意「搶功德」。我做不做根本無所謂,只是覺得對學員非常不公平、不尊重。學員對這些內情一無所知,我也無法説明,其實後來我就不想說了,因爲即使他們知道真相,也只是無奈,也會忍耐,很多人甚至會自動幫欺負他們的幹部找各種藉口,總之,「上位菩薩」永遠是對的。

【琅琊閣】:您説的這個情況很普遍,義工工作突然取消,「上位菩薩」連一句抱歉、一個解釋都沒有,他們不在乎他們的決定對義工造成多大的困擾,可能人家很難才能跟上級請假,可能人家爲了做義工取消了重要的聚會或者行程。最後你甚至不能問「上位菩薩」取消或更改計劃的理由,正覺認爲他們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給下面的人一個解釋,但是如果基層不配合,這些「上位菩薩」的反應又是什麽?

爲什麽正覺學員已經學會了反射性地為不尊重他們的人找理由?

【胡惠玲】:因爲錄取禪三必須有福德,有義工做大家就已經很感恩,有義工做就可以累積福德,大家很在意拼命做義工去累積福德,爲了開悟,就算看到再多問題都會安忍、不敢多說。反觀自己,我也發現,當我有所求,覺得沒有正覺無處學法,我看待事情無法客觀公正。

有學員說,他知道大部分開悟的學員都是有錢的,所以他是沒希望會被錄取的了。也有不止一位學員對我說:今生不能開悟死不瞑目。但我看他其實是沒機會錄取禪三的。實際上,連我這麽消息不靈通的人,單看捐款數字和背景,都能猜到那些學員禪淨班結束會馬上錄取,大概幾次就被印證開悟明心了。

【琅琊閣】:在台灣,學員彼此不瞭解背景,但是觀察力好一點,也可以看出哪一班裏面哪個人很快會被錄取禪三。台灣以外,學員之間關係更密切,如果某人捐了一大筆錢獲得特殊待遇,很多人都會知道,台北講堂對「捐款」的高度重視,掩蓋不住。可是即使知道開悟要用捐錢換,很多人還是心存奢望,就像《我的菩提路(一)》裏面A師兄説的,你會抱著一綫錄取禪三的希望繼續做義工,不願放棄。有些人到了最後按耐不住,狠下心賣房賣地捐一筆錢,因爲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開悟晉升,而你永遠都在基層做事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情。

台北講堂有嘗試刻意杜絕學員之間的私下交流互動,也就是正覺所説的「攀緣」嗎?

【胡惠玲】:我記得有一次,有幾位學員去幫往生的朋友做助念,後來被幹部知道後被問話,說他們違反講堂規矩。這幾位學員可是未進正覺之前就已經認識的,正覺叫大家不可以攀緣,但很多學員都是互相介紹進正覺的。有個笑話就是:進了正覺就不能做朋友了,否則會被批評攀緣。那家人怎麽辦?不攀緣又怎麽接引學員呢?你怎麽定義攀緣」,大家一起學法,難道一句話不説,不能吃飯見面,不能聯繫溝通?

【琅琊閣】:還真有不少正覺菩薩(尤其是明心的)不與家人討論佛法。

【胡惠玲】:我一直想:為什麼一個那麼莊嚴的道場,居然感受不到祥和的氣氛?階級觀念特重,連資深的基層學員做義工也是戰戰兢兢的,深恐做錯事會被責備。整個香港講堂都是閉路電視,連雜物房也有,讓人很不自在,好像一直被監視。

【琅琊閣】:正覺對基層學員的心態是:我要你的捐款和時間,但是我不需要尊重你,不需要對你交代什麽、透明什麽,你要開悟要福德,請乖乖聽話。

 

04. 去正覺同修會學法千辛萬苦,還要苦求?

【琅琊閣】:大陸學員對我提到山西大同秘密上課的事情,遠路去大同上課上一天的時間,但是要隱瞞自己的家人,還要被迫在當地禪净班與大同文化班之中做出選擇,爲了在學法放棄事業工作家庭的人很多,在正覺同修會學法爲什麽這麽辛苦?

【胡惠玲】:這些年,我見過很多年輕的學員,為了上課和做義工而辭了很好的工作,一旦放棄機會,之後好幾年都無法找到好工作;還有學員為了做義工和上課,寧願節衣縮食也不上班、不賺錢;還有學員結束了自己的生意,投入全部時間精力;還有從外國隔週坐飛機來上課。

【琅琊閣】:正覺同修會的感召力非同小可,爲了學法放棄事業家庭的人真的不少。大陸的禪净班要四、五年才能畢業,是不是有很多大陸學員爲了早點畢業,去香港上課?

【胡惠玲】:早期大陸學員是來香港上課的,後來深圳開了禪淨班,學員是可以選擇來香港上課。後來改了制度,不收大陸人來上課。有大陸學員為了可以在香港講堂上課,花費大量金錢和時間到其他國家辦理外國身份證,因為香港講堂除了不接受持大陸證件的人,其他國家都可以。有大陸學員為了可以在香港講堂上課,花費大量金錢和時間報讀香港的大學取得香港臨時身分證;也有學員為了去香港講堂上課,花費大量金錢和時間,隔週從匈牙利、紐西蘭、星加坡、馬來西亞等地飛來上課。也有其他用各種方法,例如結婚、捐錢等等。我做過櫃檯義工和助教老師,接觸很多學員,有很多令人動容的個案,都是千辛萬苦、放棄一切來正覺求法,所以我實在不忍心一句話不説,默默離開,我覺得有責任告訴大家真實的情況。

【琅琊閣】:正覺有為這些千辛萬苦來學法的學員提供方便嗎?

【胡惠玲】沒有,不但不照顧這些學員,説得不好聽,除非是有錢的大金主,往往對他們諸多刁難。比如,有學員以為取得臨時身份證件就可以安心一直上課,誰料教學組幹部說要注意檢查他們的證件什麼時候過期,過期就不能讓繼續上課了。當時聽到這件事,感到一陣心寒。本來這些都是自願的,為了求法,一切都是值得的。但是,佛教團體以慈悲為懷,正覺為什麼就不能為這些已經皈依正覺的佛弟子行個方便,讓他們安心學法呢?正覺說講堂空間不夠,這是藉口,現在的班級也沒有爆滿。真的爆滿了,也可以利用網絡做到安住家中學法,很多團體已經這樣做。

【琅琊閣】:我們當初以爲正覺的大菩薩多麽慈悲善良,參與各組業務,看到很多勢利刻薄的臉孔。

【胡惠玲】:最讓我難以接受的就是「上位菩薩」的行事沒有慈悲心,他們最喜歡强調「這些是講堂的規矩,可是他們明明是雙重標準,規矩只是拿來限制基層學員,「明心菩薩」和老師們自己攀緣、吃飯、看病、一起做生意。。。只要有權力和後台,你做什麽都沒人管你。如果你跟他們關係好,或是他們想拉攏你幫他們做事,規矩就變成「開緣」。

還有一個例子,按照「規矩」,在香港講堂上課一定要有香港身份證或海外護照,也就是除了大陸人,都可以報名上課 (早期是不需要的),這個我可以理解,因為香港講堂容納不了太多人。可是後來我看到沒有香港身份證的大陸人也在上課。有學員和我說知道他是沒有香港證件但是也可以上課,原來是他捐了一大筆錢所以有「開緣」!正覺到處是秘密,可是所有秘密最終都會有人知道。

【琅琊閣】:有錢就有開緣!大陸有學員說,他們被明示暗示一次砸一大筆護持款出來,就可以上禪三!幾年前,我絕不相信同修會竟然這麽愛錢,只要你給錢就給你「方便」!

【胡惠玲】:沒有捐錢的就沒有特殊待遇!有一次開新班, 有位一大陸來的女士,前一天已從很遠的地方來香港等上課,開課那天一大早就到講堂等,但是義工不讓她進門。那次因為我是負責推廣部,所以我也在場,有學員叫她去找我,她見到我,求我讓她進去旁聽。我說雖然我是推廣組窗口,也是助教,我也只能在門外招呼新學員,我都不能進去。我說我真的幫不了她。她說爲了學法,在大陸的生意也不做了,鐵了心一定要來正覺,她在門口站了幾個小時不肯離去,那時我感到非常無奈非常難過,人家都已經老遠過來,就站在門口,爲什麽就不能讓她進去聽課?

可是,裡面那些幹部、助教老師也是鐵了心,就是不讓她進去,我那一刻有個衝動,很想告訴她:你捐一筆錢可能就有機會進去。但是我不敢說。

另外有一位也是從大陸坐飛機來想旁聽,向教學部申請可否通融一次,結果也是拒絕,說開了方便以後就難控制,說是講堂的規矩。我們不是要弘揚正法,救護衆生嗎?這些死板教條的規矩到底對衆生學法有什麽幫助?

 

05. 被師娘拉攏做密探?

【琅琊閣】:胡老師您剛才說師娘對您很關心。胡老師您是「大金主」,導師和師娘對您應該「另眼相看」,您對導師和師娘應該很信受才對!

【胡惠玲】:有一陣子因為公務,我經常飛過去台北講堂,週二都在九樓聽經,見到師娘向她問訊,師娘竟然叫我坐下來聊天,也問候我生病的事,我有點受寵若驚。另一次,她還給了我她的手機號碼,說:香港講堂發生什麼事情,她和導師都不會知道,如果有什麼事情要向她報告一下。」師娘吩咐我不要和任何人說這件事。我當時不理解師娘是什麼意思,心想:香港講堂各組窗口和台北講堂都有對口,他們應該會各自報告,就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但我知道我在九樓與師娘談話,肯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後來我從未向師娘報告過任何事情。

【琅琊閣】:師娘對很多大金主(比如于永軍師兄)都非常親厚,但是普通學員對她合掌問訊,她視若無睹!

【胡惠玲】:有一次在香港開幹部會議時,有兩位幹部你一言我一語的對我說:「我們都收到消息,師娘是想找你做線人打報告的,但因為你沒反應,找了其他人做。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師娘所説的「向她報告」是這麼一回事。

説實在,聼師娘吩咐做事,是求上位的好機會啊!可是我從來沒有靠打小報告求上位這種習慣。我在正覺學法是為了求解脫開智慧,求無執著,求得到自在。但是,我知道有很多人真的就是靠打小報告獲得職位的,這種齷齪事,我在世間職埸都不會做,怎麼能在修行道場做?

【琅琊閣】:爲什麽學員就不能自由來往,但是「師娘」可以跟學員「攀緣」,要求學員向上「報料」?所以師娘跟學員私下來往、挑選密探,就是屬於「護持正法」,學員之間正常的來往就是「攀緣」?蕭平實是一邊等著大家主動打小報告,另一邊通過師娘主動要求個別人打小報告。

【胡惠玲】:現在回想,師娘應該是因爲我捐了很多錢,覺得我忠誠可靠吧。可是既然導師有神通,爲什麽需要我報告?其實内部很多人根本不相信導師什麽都知道,因爲事實擺在眼前,導師知道的都是下面的人告訴他的,這些消息都是一面之詞,而且可能是傳來傳去的話,經過幾手之後早就失真了。從「看神醫」那件事還有其他發生的事情,我發現台北聼到的事情與真實情況有很多出入,但是沒人會在意真相是什麽?

【琅琊閣】:如果不想知道真相,爲什麽師娘要找人「私下對她匯報」?這不是很矛盾嗎?

【胡惠玲】:我不知道這是一種與個別學員建立單綫關係的方式,還是爲了瞭解情況。但是,如果我真的向師娘「匯報」,那就是我對事情的「一面之詞」,導師和師娘,或者是戒律院,有時間聼聼所有人的看法和説法嗎?

我親身經歷過很多糾紛,兩方面各執一詞,講述的内容有矛盾,又沒有第三者,請問你怎麽判斷誰說的是真話?其實大家本來加入正覺是爲了學法修行,有需要將事情變得這麽複雜嗎?一點小事就要被問話、追查、審問?

内部想知道更多消息,不是爲了瞭解真相、改善管理方式,是爲了控制大家。就像「神醫事件」裏面,廖麗娟部長對我說:「推廣組的人不是你的」。我做過管理,釐清事情本來是爲了提高工作效率,正覺内部,打探消息、打小報告不是爲了幫助整個團體修正,變得更有效率、更人性化,講堂喜歡密告、喜歡搜集情報,是爲了掌控所有人,確保正覺的資源不會被侵吞、正覺的利益不會受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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